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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渠依旧低垂着头,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无趣萧索,“什么武举什么状元,简直是一场……一场……唉!”
舒渠犹豫半晌,终究不好抱怨,见她父亲担心的坐在身旁,胸中一时有无尽酸楚委屈需要倾吐一般,又道:
“这般大逆不道之事出现在武举中,甚至就是入了最后一场殿试的武举人里,这怎么让天下人信服,再说,我这个状元头衔来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到底是别人有心相让,还是另有所图,谁又说得清呢?还不如不要这举人来得好!”
话到最后,便已是无尽的嫌弃失落。少女一朝受挫,自然心生颓丧,也是意料之中。
做父亲的不好多说,只得幽幽一叹,自己精彩夺目的孩儿,怀揣着无尽的期待和向往,最后得到的却是如此的失落和彷徨,做父亲的又如何不心疼?
舒渠母亲亦是朝中要员,下朝后苦劝舒渠良久,仍没有多少转变。
直到舒渠舅母,兵部尚书舒砚归来,刚换下官袍,便唤人,请侄女舒渠过府一聚。
舒渠面对舅母,方扫却神情上的萧索,勉强提起一抹笑容道,“舅母辛苦了。”
舒砚摆摆手,让她不必如此,自己也开门见山,“孩子,你受委屈了。只是举子中竟出了这么件事,只有先行监禁一一洗脱了嫌疑,才能放出来,虽然你是我们舒家骄傲,出生名门不可能做那等事情,可到底是公正宣判后方才坦荡荡,这一点你不要心里责怪舅母、你娘不救助你,更不要在心中怨怼陛下,陛下也是为了武举着想,只有洗脱了嫌疑,天下人才能信服你状元之名啊。”
苦口婆心,舒渠哪有不听的,“舅母所言极是,舒渠谨记在心。”
“再有,便是状元这一名头。你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与那徐思远更是伯仲之间。你不要胡思乱想,什么有意想让又是什么得来不正,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争也争不来。状元是什么,状元不是争斗出来的,状元是陛下钦点的!”舒砚一语中的,直直看着舒渠微有些吃惊的面容,又道,“陛下心中早有盘算,即便那徐思远赢了你,也未必是状元,知道为什么吗?”
舒渠略一作想,心神突然汇聚,她猛然抬头,又了悟的吹了下去。
微顿,方才缓缓答道,“因为,徐思远的出身……”
舒砚见侄女心思活络,心中一时欣慰,“兴科举得罪了多少人,如果这状元之名给了徐思远,以她一介白衣,若世家贵族发难,她又怎么能受得住?与其见着一个将才损毁在朝堂倾轧中,还不如扶持一个既有才也有家世的人,比如说,你。侄女你文武双全,又是我们舒家嫡出的女子阖府的骄傲,状元之位不属于你还会属于谁?如果说有什么变数,那也只能是因为我是主考,所以你得避嫌。可是陛下早已说了,举贤不避亲,那你虽是我侄女,可少年英雌夺目,大家有目共睹,又岂会有人会说你闲话?”
舒渠神色略展,身形稍稍放松开来,舒砚又道:
“如果你担心的是自己前途的话,那更是不必要的了。武举人本是百里,不,是千里挑一,既然是良才陛下绝不会弃之不用。而你,才能家世都有,女帝更不会将你闲置一边,如果暂且将你放在冷门处,也是为了你以后着想。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陛下越是珍爱你,此时越要冷淡你,你可要知道这个道理,不要心怀疑虑甚至怨恨。”
“舒渠谨记于心,从不敢生出这等思想来。”舒渠连忙站起身来,行礼道。
舒砚哈哈大笑,扶起谨慎的侄女,此时神情更为和蔼,“咳,好孩子,好孩子,老妇就知道你心中清楚,绝不会胡思乱想。你长了舒家脸面,来,老妇敬你一杯!”
“岂敢劳动舅母,舅母用心良苦,该是小辈敬长辈的理儿……”
两人投契,只觉胸中巨石被搬移开来,雨水也渐渐变小,变稀疏,好似天要放晴的模样。
*** *** ***
武举便这样草草收场了。
女帝心中恼怒又有谁知道。
面对天下臣民悠悠之口,面对百官咄咄逼人,面对世家贵族故意刁难,女帝更觉难堪。
她大力推行的科举,最后却成全了一场行刺,仿佛以身饲虎的训兽人,猪油蒙了心的糊涂,最后竟反遭虎噬。
封锁了九门,周郁芳率领官兵搜查整个今城,却没有什么获得。受拘禁的武举人,也大多洗刷了嫌疑放了出来,甚至是那个嫌疑最大的,与贼人同乡,行动鬼祟的徐思远也最终没有找到可疑之处,也没有查办。
天子心中怨恨愤慨,又如何解脱?
她甚至可以预想到明日上朝,有多少官员会咄咄逼人的上书,一一批判武举的错漏。一开始便阻力无穷,她勉强推行,一切匆匆难免有疏漏,只是她又怎么料想得到,一片雄心壮志最后竟落到这样的下场,可惊可叹,遗憾之余更是让人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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