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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还想出言再说些什么,南湘在马车里唤道,“杏。”
杏凑过身去,南湘轻轻掀开帘子,附耳道,“且等等。”自然是有人会给宫中报信的。
“是。”杏低低应了。
果不出南湘所料,未过多久,便有快马带着宫中旨意过来。
守卫接旨看明之后,方才开门让南湘一行人通过不提。
*** *** ***
——“好好一场科举选拔,最后竟然成为犯上行刺的乱局,世事变化,真是出乎意料啊。”
南湘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王府,接过杏递上来压惊的春茶,外面淅淅沥沥的大雨倾盆而下,连绵不绝。
杏本要请来王府太医流风为南湘开一些镇定安心的药,被南湘摆摆手拒绝了,“哪就有那么娇贵呢。”
南湘坐在窗边,稍稍松口气,便不能停歇下来。工作,还是要继续做的。她稍一思虑,便让杏将囚禁于府中的憨园放出来。
未等多时,便见一身素服的憨园走了进来,沉默半晌,低头行礼。
南湘打量他,虽然服侍清减,可通身还算干净的。面目神色也不复先前跳脱刁钻,眼前的憨园,没有多余脂粉涂抹,没有乔装打扮,也没有故意做作的神情,这便是他原原本本的面目。
就这么清清爽爽的一张脸,却让南湘看得顺眼多了。
南湘虽不指望他能像他的同事谨和那般进退有素,但小小惩戒之下能让他心有悔改,便已够让她欣喜了。
南湘抿抿嘴,让他坐了。
他坐下,后想起什么,又重新站起身来,说了一声,“谢王女。”
南湘又问他近况如何,可有反思。
他老老实实的回答,“一开始不甘心,后面才意识到自己举止任性妄为之处,简直难堪,我已经彻彻底底悔过……”
南湘满意颔首,方才进入正题,“现今的你,可愿为我再战?”
憨园迅即抬头,眼神重现光芒,仿佛那个任性妄为,天之天高地厚的憨园之影掠过周身,可瞬间却又黯淡下来。
南湘并不觉受挫,安定声音,微露安抚神色,再问,“你可愿意为我,再战?”
沉默之下,憨园心中则如同云层慢慢层叠积水慢慢汇聚,他咬牙,再次抬头,眼眸中已然带有出鞘一般的坚定神色,“憨园,愿意。”
窗外风雨淅淅,他心中也有光影电击,让他浑身战栗,不得安宁。
他心潮涌动,回忆连绵不绝。当初那个愤慨绝望的少年郎,斗酒百壶,醉酒之后慨然长哭,绝望是潮水汹涌灭顶,让他不能自控。
他曾责怪上苍戏弄,曾叹惋天地不公,曾愤怒痛惜,抱怨憎恶。他借着酒醉,在谨和面前失声痛哭:为何他们真心仰慕的女子,竟一朝生变,光芒退减风采顿失,仿佛一切在朝夕之间颠倒改变。
心死如灰,行事则愈发偏激无理。拦车相认,楼间卖花试探,在她面前肆意戏弄,随心性行事,一直到后面戏弄徐思远,却反被囚困,最后,竟被她所救,——他被捆缚在房中,她破门而入的身形仿佛天神重新眷顾世间。
仿佛从一场不可脱身的噩梦中清醒过来的他,逐渐在她不在意的微笑里发现自身的可笑。
他的失意惆怅,他的偏激倔强,在她的不在意里变得何其可笑。
被禁足于王府中的这段时间,他虽见不了她,可看守之人口口声声便是这个端木王女,王女殿下。这个收敛锋芒的,同时,也缓慢展露着风采的女子,难道不是他所珍视崇敬的端木王女么?虽有不同,可难道这样便不是她了么?
归根究底,他难道不是因为她竟将他彻头彻尾忘记,而心生绝望之意行偏激落魄之举,甚至试图以幼稚可笑的挑衅来博取她的瞩目。他多可笑,多可笑啊。
而今,她依旧是这般从容微笑,他的心境却截然不同。——憨园抬起额头,神色坚定,面对南湘问话,他毫不迟疑,他亦不再迟疑,“憨园,愿意。”
第103章事后怅余音,事无两样人心别
所谓武举,开场闹得气势喧嚣,收场却惨淡异常。
女帝钦点的前三甲里,虽入朝获取了官职,可处在机要处的却是寥寥。
大多数则入了侍卫,被大内总管约束着,只能在宫门之外行走,暂且不得轻入宫闱惊扰圣听。
武举人里面竟然出了行刺的贼子,本来光辉无不的武举名头瞬间一败涂地。
连获取了武状元头衔的舒渠,在被解除了拘禁之后,也打不起半分精神来。
她颓丧坐在椅子上,无视这一桌子美味菜肴。
她的父亲看着一向意气风发的儿子此遭一举夺魁,却仿佛受挫一般垂头丧气,不由心疼道,“我儿,为父知道你心中委屈,不过陛下知道你清白,现在洗脱嫌疑,更钦点你为状元,你还担忧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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