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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吾觉得自己真的已经疯掉了,完全疯了。她不顾形象的脱下高跟鞋,歇斯底里的直敲挡风玻璃,崩溃的哭叫着,“开车!开车!我要去医院,我要去看我女儿!开车,你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 司机一个大男人还是被她这副样子吓到了。怕她再继续发疯,只得扭动钥匙,把车往中心医院开。 一路上,景吾都不敢去想娟姐说的那些话。那对她、对鸾鸾来说简直是种足以毁天灭地的酷刑。鸾鸾还那么小,她怎么能承受得了那样痛苦的病痛的折磨? 头痛得好厉害。 手肘搁在窗口上,手撑着眉心,那儿还是突突的跳动,像是要崩裂一样。 从回燕城,再到这儿,从感情上,到生活上,似乎没有一件事是顺遂的。连生活都在欺负她,欺负她们母子。 她心烦意乱。 抱着安全带,催师傅再快点。半个小时的车程,已经把她的心狠狠凌迟了千百遍。 到了医院,急急的给母亲打电话。 闵星怜在电话那边气息还有些不稳,“现在还在急诊区给鸾鸾止血,你快过来。” 景吾匆匆的跑过去,急诊室外娟姐等在那,也是心急如焚的。 “娟姐,怎么样了?” “现在在做基本护理,好在已经止了血,具体情况医生还没说。” “哦,好,我进去看看。”景吾心里其实慌得要命,可是面上还不得不做出镇定的样子。不然,她还能如何?如今,她是鸾鸾的天,鸾鸾的依靠,谁都可以倒下,她却不能。 “去看看吧,你也先别吓自己,汪医生只是说不排除,这种事还得排查。”娟姐劝她。 对于这样善意的劝慰,她挤不出一丝丝合适的表情应对,面上剩下的只有深深的疲倦和憔悴。她说:“我妈和鸾鸾麻烦你了,娟姐,你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吧。” “也好。”娟姐拍了拍景吾的肩,“要是真有什么难事,你也别客气,和我们大家开口就是。总归是一起住了四年的邻居,大家会竭尽全力的。” 景吾憔悴不堪的心,有淡淡的波痕,连声说着谢谢,送了娟姐离开医院。 她立刻进了急诊室,只听到鸾鸾脆生生的声音,“姥姥,你别难过,鸾鸾真的不疼。” 闵星怜牢牢抓着孩子的手放在唇上亲吻着,抓得很紧,仿佛怕她随时会消失一样,“姥姥没难过,姥姥就是……就是觉得对不起我们鸾鸾,姥姥没把你看好。” 鸾鸾小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卷翘的发丝在空中飞舞轻弹,“不,不怪姥姥,是鸾鸾自己太调皮了。姥姥,鸾鸾保证以后再不这样了……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孩子哄着姥姥,说着好话。 景吾听着,心里酸胀得疼。 “鸾鸾!”她快步过去,医生这会儿正站在床边上,刚刚给她止完血。 “妈妈!”鸾鸾扬声叫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她面上苍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 “怎么样?血止了,是不是?还疼么,鸾鸾。” “不疼,一点都不疼。”鸾鸾怕妈妈和姥姥一样难过,不敢说实话。其实……是真的有点疼的啦。毕竟自己是磕在硬邦邦的水泥板上。 “医生,我女儿的情况……”景吾两手搂着鸾鸾,转身紧张的问医生。医生说:“你是孩子母亲?” “是,就是。”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走出急诊室,在诊桌前坐下,景吾已经跟了上来,“先去缴费吧,除了要做肝功能检查,还要做血常规检查。” 医生低头开单。 景吾压低声音问:“医生,我女儿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是孩子妈妈,她是什么情况,你不清楚?膝盖上那个疤有几天了?” 景吾想了想,“7、8天的样子。” 她记得,上次把鸾鸾从沈沉轩别墅里接出来时,他有提醒过自己她膝盖上磕了个伤疤。当时景吾并没有放在心上,孩子细皮嫩肉的,磕磕碰碰总是青紫得厉害。 “很严重吗?”景吾两手蜷曲在一起,手指绷得很紧,“会不会……是白……” “白血病?”医生掀开眼,眼神透过镜片上方朝她投射过去,让她觉得有些冷。 她不敢说那三个字,只怕这是诅咒,怕自己一说就会在孩子身上验应。只咬着唇,静等着。 医生说:“不用自己吓自己,先做检查吧。做了常规检查,再查其他。” 景吾匆匆去交了钱,又带着鸾鸾去化验科。 在医院里穿梭,鸾鸾有些怕,怯怯的缩在景吾脖子上,细声问她,“妈妈,我是得什么病了么?” 景吾双臂一缩,将她用力搂紧,“不会的!我们鸾鸾一直都健健康康的,一定不会得什么病!” “嗯,我也觉得我健健康康的呢,妈妈你瞧,我已经不流血了。这儿不流,这儿也不流了。”鸾鸾其实是个很敏感的孩子,从姥姥和妈妈的脸色上她都隐隐能窥出点什么,所以点点这儿,点点那儿,像是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哪儿都好好的。 景吾看得心酸,喉咙口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样,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这个当妈的到底有多失败? 当初沈沉轩那样执意要带走鸾鸾的时候,她坚决不肯,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合格最好的妈妈,可是,现在…… 孩子身上有块那么大的伤疤,她竟然都没在意! 别的孩子也磕出了血,甚至都不需要包扎就自动痊愈了,鸾鸾却要在这接受各项检查。 她惭愧,心下愈发期期艾艾。 闵星怜接孩子的话,“是,我们鸾鸾不但健健康康,还很勇敢,到现在都没掉过一滴眼泪呢!” 鸾鸾笑得清甜,得意的扬扬小眉头,“谢谢姥姥夸奖。” 景吾想,鸾鸾一定会没事的。这样可爱的孩子,上帝怎么舍得用那么残酷的病来折磨她? ...................... 抽血的时候,鸾鸾一见针头就哭了。哭得很惨。 好不容易在化验科抽完血,景吾抱着鸾鸾又匆匆去做肝功能检查。又是排了好长的一条龙,一等等上好几个小时。 等出了医院,已经是下午了。三个人中午都是在医院里随便吃的,鸾鸾被折腾得丝毫没胃口,两个大人却是被病情折磨得毫无胃口。 下午4点走出医院,天色已经近黄昏。 一个星期后,才能拿到结果。 鸾鸾趴在景吾的肩头又睡着了。闵星怜不忍看女儿如此辛苦——她已经抱着她在医院上上下下的跑了一天。 “我来抱会儿吧,抱一天你手都酸了。” “没事儿,她不重。”景吾垂首看女儿,眼里太多疼惜,抱了一天都不觉得累。 孩子睡得沉,身子往下滑,景吾轻轻掂了下。她细细嘤咛声,小脑袋一歪,又睡了。 浅浅的呼吸都洒在景吾的脖子里,她心里生出一丝一丝细细的线,分散开,融入她的骨血里…… 她的鸾鸾…… 一定要健健康康,一辈子! 她要她健康! ........................ 邻居们都知道了鸾鸾的事,吃过晚饭,大家都来探望。 不大的房子,倒是热热闹闹的。鸾鸾人来疯,喜欢大家都来窜门,热情的招呼着这个坐这,那个坐那,像个小大人似的。 大家依旧是对她赞不绝口,景吾听着有种说不出的骄傲和欣慰。鸾鸾在燕城无聊久了,在这边一会儿就野了起来,在家里和大人们呆了一会儿便又跑出去找隔壁的小伙伴们玩去了。 闵星怜跟在后头一直叮嘱她小心点,别再摔着。她脆生生的‘诶’了声,转进了别人的家门。 里头,大家都在开导景吾,“小景啊,你也别太着急。汪医生也说了,可能就只是紫癜,那不算是个大事。” 景吾点头,“是,应该是小病的。” “嗯,看鸾鸾现在活蹦乱跳的,哪像个有什么病的孩子。再说了,现在医学可发达了,要真有什么事,那还有得是办法治呢。医学上不是一直有什么脐带血治疗么?实在不行,大不了和鸾鸾爸爸再要个孩子呗。如今这些臭男人啊,这种占便宜的事,他们巴不得。” 景吾脸色变了变,心里郁卒加深。 一来,对方说的这个假设,她很反感。 二来,和孩子爸爸再生个孩子的这话,她排斥又推拒。当下的心情简直无法形容,比吃了黄连还苦上千百倍。她得把自己作践成什么样子,才能狠得下心去和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再要一个孩子? 除非,真是被逼得无路可走。 旁边的人觉出她脸色变化,用肘子拐了下那人,“会不会说话了,什么有事没事的,鸾鸾根本就不会有事。” 那人回过神来,探寻的看了眼景吾的面色,赶紧拍打自己的嘴,“看我这张该死的笨嘴。呸呸呸,我真是不会说话。是,鸾鸾当然不会有事了!” 景吾倦得已经无力再应付,旁人也能理解这个单亲妈妈的心情,没再多留,只说了些关心的话走了。 房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景吾闭上眼,整个人虚软的瘫在椅子里,满色苍白。 如果鸾鸾真的是... -->>
景吾觉得自己真的已经疯掉了,完全疯了。她不顾形象的脱下高跟鞋,歇斯底里的直敲挡风玻璃,崩溃的哭叫着,“开车!开车!我要去医院,我要去看我女儿!开车,你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 司机一个大男人还是被她这副样子吓到了。怕她再继续发疯,只得扭动钥匙,把车往中心医院开。 一路上,景吾都不敢去想娟姐说的那些话。那对她、对鸾鸾来说简直是种足以毁天灭地的酷刑。鸾鸾还那么小,她怎么能承受得了那样痛苦的病痛的折磨? 头痛得好厉害。 手肘搁在窗口上,手撑着眉心,那儿还是突突的跳动,像是要崩裂一样。 从回燕城,再到这儿,从感情上,到生活上,似乎没有一件事是顺遂的。连生活都在欺负她,欺负她们母子。 她心烦意乱。 抱着安全带,催师傅再快点。半个小时的车程,已经把她的心狠狠凌迟了千百遍。 到了医院,急急的给母亲打电话。 闵星怜在电话那边气息还有些不稳,“现在还在急诊区给鸾鸾止血,你快过来。” 景吾匆匆的跑过去,急诊室外娟姐等在那,也是心急如焚的。 “娟姐,怎么样了?” “现在在做基本护理,好在已经止了血,具体情况医生还没说。” “哦,好,我进去看看。”景吾心里其实慌得要命,可是面上还不得不做出镇定的样子。不然,她还能如何?如今,她是鸾鸾的天,鸾鸾的依靠,谁都可以倒下,她却不能。 “去看看吧,你也先别吓自己,汪医生只是说不排除,这种事还得排查。”娟姐劝她。 对于这样善意的劝慰,她挤不出一丝丝合适的表情应对,面上剩下的只有深深的疲倦和憔悴。她说:“我妈和鸾鸾麻烦你了,娟姐,你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吧。” “也好。”娟姐拍了拍景吾的肩,“要是真有什么难事,你也别客气,和我们大家开口就是。总归是一起住了四年的邻居,大家会竭尽全力的。” 景吾憔悴不堪的心,有淡淡的波痕,连声说着谢谢,送了娟姐离开医院。 她立刻进了急诊室,只听到鸾鸾脆生生的声音,“姥姥,你别难过,鸾鸾真的不疼。” 闵星怜牢牢抓着孩子的手放在唇上亲吻着,抓得很紧,仿佛怕她随时会消失一样,“姥姥没难过,姥姥就是……就是觉得对不起我们鸾鸾,姥姥没把你看好。” 鸾鸾小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卷翘的发丝在空中飞舞轻弹,“不,不怪姥姥,是鸾鸾自己太调皮了。姥姥,鸾鸾保证以后再不这样了……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孩子哄着姥姥,说着好话。 景吾听着,心里酸胀得疼。 “鸾鸾!”她快步过去,医生这会儿正站在床边上,刚刚给她止完血。 “妈妈!”鸾鸾扬声叫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她面上苍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 “怎么样?血止了,是不是?还疼么,鸾鸾。” “不疼,一点都不疼。”鸾鸾怕妈妈和姥姥一样难过,不敢说实话。其实……是真的有点疼的啦。毕竟自己是磕在硬邦邦的水泥板上。 “医生,我女儿的情况……”景吾两手搂着鸾鸾,转身紧张的问医生。医生说:“你是孩子母亲?” “是,就是。”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走出急诊室,在诊桌前坐下,景吾已经跟了上来,“先去缴费吧,除了要做肝功能检查,还要做血常规检查。” 医生低头开单。 景吾压低声音问:“医生,我女儿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是孩子妈妈,她是什么情况,你不清楚?膝盖上那个疤有几天了?” 景吾想了想,“7、8天的样子。” 她记得,上次把鸾鸾从沈沉轩别墅里接出来时,他有提醒过自己她膝盖上磕了个伤疤。当时景吾并没有放在心上,孩子细皮嫩肉的,磕磕碰碰总是青紫得厉害。 “很严重吗?”景吾两手蜷曲在一起,手指绷得很紧,“会不会……是白……” “白血病?”医生掀开眼,眼神透过镜片上方朝她投射过去,让她觉得有些冷。 她不敢说那三个字,只怕这是诅咒,怕自己一说就会在孩子身上验应。只咬着唇,静等着。 医生说:“不用自己吓自己,先做检查吧。做了常规检查,再查其他。” 景吾匆匆去交了钱,又带着鸾鸾去化验科。 在医院里穿梭,鸾鸾有些怕,怯怯的缩在景吾脖子上,细声问她,“妈妈,我是得什么病了么?” 景吾双臂一缩,将她用力搂紧,“不会的!我们鸾鸾一直都健健康康的,一定不会得什么病!” “嗯,我也觉得我健健康康的呢,妈妈你瞧,我已经不流血了。这儿不流,这儿也不流了。”鸾鸾其实是个很敏感的孩子,从姥姥和妈妈的脸色上她都隐隐能窥出点什么,所以点点这儿,点点那儿,像是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哪儿都好好的。 景吾看得心酸,喉咙口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样,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这个当妈的到底有多失败? 当初沈沉轩那样执意要带走鸾鸾的时候,她坚决不肯,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合格最好的妈妈,可是,现在…… 孩子身上有块那么大的伤疤,她竟然都没在意! 别的孩子也磕出了血,甚至都不需要包扎就自动痊愈了,鸾鸾却要在这接受各项检查。 她惭愧,心下愈发期期艾艾。 闵星怜接孩子的话,“是,我们鸾鸾不但健健康康,还很勇敢,到现在都没掉过一滴眼泪呢!” 鸾鸾笑得清甜,得意的扬扬小眉头,“谢谢姥姥夸奖。” 景吾想,鸾鸾一定会没事的。这样可爱的孩子,上帝怎么舍得用那么残酷的病来折磨她? ...................... 抽血的时候,鸾鸾一见针头就哭了。哭得很惨。 好不容易在化验科抽完血,景吾抱着鸾鸾又匆匆去做肝功能检查。又是排了好长的一条龙,一等等上好几个小时。 等出了医院,已经是下午了。三个人中午都是在医院里随便吃的,鸾鸾被折腾得丝毫没胃口,两个大人却是被病情折磨得毫无胃口。 下午4点走出医院,天色已经近黄昏。 一个星期后,才能拿到结果。 鸾鸾趴在景吾的肩头又睡着了。闵星怜不忍看女儿如此辛苦——她已经抱着她在医院上上下下的跑了一天。 “我来抱会儿吧,抱一天你手都酸了。” “没事儿,她不重。”景吾垂首看女儿,眼里太多疼惜,抱了一天都不觉得累。 孩子睡得沉,身子往下滑,景吾轻轻掂了下。她细细嘤咛声,小脑袋一歪,又睡了。 浅浅的呼吸都洒在景吾的脖子里,她心里生出一丝一丝细细的线,分散开,融入她的骨血里…… 她的鸾鸾…… 一定要健健康康,一辈子! 她要她健康! ........................ 邻居们都知道了鸾鸾的事,吃过晚饭,大家都来探望。 不大的房子,倒是热热闹闹的。鸾鸾人来疯,喜欢大家都来窜门,热情的招呼着这个坐这,那个坐那,像个小大人似的。 大家依旧是对她赞不绝口,景吾听着有种说不出的骄傲和欣慰。鸾鸾在燕城无聊久了,在这边一会儿就野了起来,在家里和大人们呆了一会儿便又跑出去找隔壁的小伙伴们玩去了。 闵星怜跟在后头一直叮嘱她小心点,别再摔着。她脆生生的‘诶’了声,转进了别人的家门。 里头,大家都在开导景吾,“小景啊,你也别太着急。汪医生也说了,可能就只是紫癜,那不算是个大事。” 景吾点头,“是,应该是小病的。” “嗯,看鸾鸾现在活蹦乱跳的,哪像个有什么病的孩子。再说了,现在医学可发达了,要真有什么事,那还有得是办法治呢。医学上不是一直有什么脐带血治疗么?实在不行,大不了和鸾鸾爸爸再要个孩子呗。如今这些臭男人啊,这种占便宜的事,他们巴不得。” 景吾脸色变了变,心里郁卒加深。 一来,对方说的这个假设,她很反感。 二来,和孩子爸爸再生个孩子的这话,她排斥又推拒。当下的心情简直无法形容,比吃了黄连还苦上千百倍。她得把自己作践成什么样子,才能狠得下心去和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再要一个孩子? 除非,真是被逼得无路可走。 旁边的人觉出她脸色变化,用肘子拐了下那人,“会不会说话了,什么有事没事的,鸾鸾根本就不会有事。” 那人回过神来,探寻的看了眼景吾的面色,赶紧拍打自己的嘴,“看我这张该死的笨嘴。呸呸呸,我真是不会说话。是,鸾鸾当然不会有事了!” 景吾倦得已经无力再应付,旁人也能理解这个单亲妈妈的心情,没再多留,只说了些关心的话走了。 房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景吾闭上眼,整个人虚软的瘫在椅子里,满色苍白。 如果鸾鸾真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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