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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qg22.com,囚蝶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sp;   她来做什么?这儿可没有白绸可供她了。这白夫人嗜白,总觉得除了她,再没人穿的出白衣的特色,上回拨下的季布,所有的白全给她占去,惹了一些风波,居然还让叶惊鸿注意到了,来她耳边说了几句。裘蝶从无意与任何人往来,但是别人就是不放过她,连叶惊鸿都是乐于叨扰她的宁静,这日子,又哪奢求得来宁日?

    "你想问,我来所为何事对吧?"白秀芝幽幽开口。纵使她向来少言,但仍是敌不过裘蝶的无言,这裘蝶,是可以一年半载当真不开口说半句话的。何况,有所求的人,本就该主动开口,想等到裘蝶开玉口?下辈子吧!

    然后又接着道:

    "燕楼就要发生大变故了,你知晓吗?"

    裘蝶看着她,眼中没有任何表情,像是无论怎样耸动的言词,也动摇不了她的镇定分毫。

    "说是为了一件江湖至宝,已有许多武林高手前来,誓言要夺取宝物,不惜踏平燕楼。"

    那又如何?裘蝶将手上最后一把鱼饲料丢出,拿出丝巾擦手,然后站起身,没有打算在这边多留片刻。原本是有的,但现在只想回蝶阁。只有在属于她的屋子内,才能真正得到安宁。

    裘蝶的举动让白秀芝更快地说着:

    "他是我们的主儿呀!若他有个万一,你还当燕楼上下会留我们养老吗?就算你心中没有爷,总得要替自己打算吧!我们可是在同一条船上的。而我跟你不同,我跟着他,是因为爱他!所以无论如何,定要保住爷的周全。蝶夫人,你都没有话要说吗!"

    没有。没话可说。就算有话,也不会是对她说。

    裘蝶迳自走着,前方即是蝶阁,快到了、但她身后的人并不打算放过她,快步地紧跟而来。

    "你该劝劝爷的,现下爷忙着应付那些高手,都不来后边了,只有你才能找爷讲上几句话,你该做的!扁是为这些年爷所供你的,你一点也不思回报吗?你一点感恩的心绪也无吗?"为了阻止裘蝶的步伐,白秀芝轻身一闪,便已挡在前方。

    裘蝶没有抬头,眼光定在对方雪白裙裾上那朵精绣的银白梅花上,轻道:

    "让开。"

    自是不让。"你说话!"

    "让开。"她抬头,苍白而柔美的玉容上,镶嵌着两芒莹然黑玉,那难得一现的威仪,与她的柔弱格格不入。

    白秀芝心中不免一诧,但是并不在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对任何稍有武功底子的人都是不具威胁性的。

    "我只要你一个承诺。你答应了,我自会让开。"

    不。她什么也不会应。不会有第二个人可以来胁迫她的不愿!一个叶惊鸿已太足够!

    想走,却走不掉,唯一的允许是在这边大眼瞪小眼。那么,就杵着吧!

    白秀芝以为她绊住了裘蝶,可一刻钟之后,她不再确定是谁在绊住谁了。裘蝶就是不开口,虽无法走,可她也不开口,定定望着她,眼中没有半丝畏却。这让白秀芝心中打了一个突。她一直以为裘蝶是与世无争的懦弱性子,毕竟是官家千金出身,不幸沦落于江湖,苟活在刀光剑影中,没有吓破胆,也该是随时恐惧着的。

    但,一个畏缩的女人不会有这样一双眼,一双目空一切、毫无表情的眼?

    那么,这裘蝶,真正的性情究竟是

    "你们好大兴致。"

    淡然慵懒的语句自不远处传来,打断了白秀芝的深思,也打破了这方僵持的沉默。

    是叶惊鸿!

    白秀芝立即看过去,但是裘蝶没有,眼光仍是低垂,动也不动。

    在拱桥那方,一袭银灰锦袍的叶惊鸿像是正要出门,身边跟着刚被收入他身畔的千纤,像是要一同出门应酬。

    "两位姐姐在赏春呢!真希望我也能很快跟几位姐姐相处愉快,爷一定也是这么希望的吧?"千纤娇语如莺啼,是一副能歌的好嗓子,任谁听了都要酥茫忘魂起来。

    叶惊鸿没应她的话,缓缓走过来,笑问:

    "想必今日的风景特别迷人,才让你们二位如此眷恋难舍。两位聊些什么呢?"

    "没什么的,爷。只是一些女人家的体己话。"白秀芝淡下一张面孔,原本见着他的喜悦,立即被刺眼的"新人笑",给消蚀得涓滴不剩。

    "你呢?"叶惊鸿问着裘蝶。

    裘蝶抬头,不敢不正视他,轻道:

    "喂鱼,赏花,谈景。爷想听更详细的吗?"这些个琐碎,他向来懒得多听一个字。

    果然,他只是点头,转身就走。

    "爷,您慢些儿,慢些儿嘛"

    叶惊鸿的步伐,对女性来说是大了些。就见千纤娇呼地碎步跟上,好不辛苦的追赶。

    白秀芝银牙暗咬,瞪视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直到好久之后想到身边的裘蝶时,已经来不及。裘蝶已经回到蝶阁了!

    那小小的蝶阁,其实是五处香居中最小最不起眼的一处,才一房一厅,连给丫头休憩的地方都没有,佐证着裘蝶向来不受宠的事实,但却没人看得透裘蝶与叶惊鸿是处于何种关系。

    只有蝶阁,是不许任何人擅闯打搅的!

    不管现下叶惊鸿专宠着谁,谁都不能仗恃着宠而对裘蝶颐指气使。

    叶惊鸿对裘蝶有何意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裘蝶对叶惊鸿似乎有着一种奇特的影响力。这才是令白秀芝挂心的。

    她不像其他两个女人,此时全心全意想着要如何对付新宠千纤,白秀芝心里在意的始终只有裘蝶一个人。

    这种在意,必须要到她终于弄清楚叶惊鸿的心思之后,才会有搁下的一天。可她能有弄懂他的一天吗?能留到可以弄懂他的那一天吗?

    除了裘蝶,其他女人从来无法在他身边留太久的呀

    她不是裘蝶,那她,还能留多久?

    如果叶惊鸿垮了,她们这些女子的下场贬是如何?

    埋首于女红里,漫游的思绪终是游移到白秀芝那些话上。

    下场吗?不是被谁占为己有,便是被杀或驱逐,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吗?对她们这些弱质女流来说,江湖毕竟是男人的天下,被圈地于其中的她们,其实没有多少选择。

    '又发呆?'

    从敞开的窗口掠进一抹身影,定身时便是安坐在椅子上的姿态,彷佛已落坐了许久,连一丝尘埃都没惊动,人已来了。

    来的人,当然是叶惊鸿。除了他,这蝶阁还有哪个男人能近呢?可他,这几日,未免也太常来了吧?她起身为他倒一杯温热的参茶,心中浮现这个疑问。自从他自富西城回来后,三天两头的便会来她这边过夜,有时清晨醒来,不意发现了他没带走的披风,才会知道他那一夜是在她身边休息的;有时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却也隐隐觉得他似乎来过

    总之,这些天来,他太反常了。这是为什么呢?

    将参茶放在他面前,转身就要拿巾帕给他净脸,可是他一把抓住她,力道有些大,让她踉跄地跌进他怀中。

    '爷'她轻吟。

    叶惊鸿一手搂着她,一手在她身上摸索。但不是为了挑情──他当然有纵欲的时候,但不常。只一下子就摸遍了她的脖颈、腋下、腰侧,她身上能藏物品、能裁暗袋的地方都摸完了后,问道:'给你的玉呢?'

    她被他突来的孟浪给惊得脸都红透了,完全不见平日的苍白冷淡。急促道:

    '在里边,方才沐浴完,搁在一边'

    '刚沐浴完?'注意力被转移,他就着她被扯开的衣襟口,鼻尖一凑,就在那一方嗅闻起来。'很香。'

    唉,唉唉这可怎么是好她只能无措地任由他去。这些日子的他,愈来愈反常了,从他说要她给他生个娃儿那日开始,他就变了。

    难不成,这些改变,都是为了要她生孩子吗?

    '你要娃儿是吧?'上仰的螓首让她的眼神只能游移在屋梁上头,似有若无的声音逸出唇畔。

    凑在她颈子问的头颅一顿,模糊问着:'什么娃儿?'

    显然他是忘了。

    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她回答的声音里有一丝叹息:

    '没什么,不说那个了。'他忘了也好,忘了那个儿戏之言,对两人都好。就怕他顽性一来,偏要她生出一个孩子哪!

    她不想为他生下子嗣。就算不敢反抗他,心中真的是千万个不愿意。他这样的人以及,她这样的人都是不适合为人父母的。

    由于看着上方,所以没发现叶惊鸿的鼻间虽是又凑入她衣襟里,但是那双眼,却是没离开她的面孔,对她的失神,像是知道了些什么,又在探查些什么。

    她以为这样的沉默将会直到入睡那一刻,但是他却是开口了:

    '你想过嫁人吗?'

    嫁人?他说嫁人?'没有。'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

    '任何人都没有吗?即使是我以外的男人?'像是对这话题兴致浓厚,他继续问,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裘蝶思索了一下,确定脑中还是一片空白,道:

    '没有。'

    他笑,气乡在她颈子间:

    '你这六年,真是一点也没长进。'

    没长进?是吗?她并不太好奇他语中的深意。

    '你一直是那个吓坏了的十四岁女孩。'他伸手扶住她后脑勺,让她不得不正视她,接着道:'虽然有点晚,但不是无法补救。'

    什么?他在说什么?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她一颗心戒慎起来,小心望着他,就怕他来个什么惊人之举。

    '该长大了,裘蝶。'

    什么意思?

    '你不是个女孩,早是个女人了。'

    心,愈来愈慌,怕他嘴角那抹笑。通常看见他露出这种笑的人,下场往往凄惨

    '我不想等了。'他是这么说的。

    然后,没在这边过夜,从原来的窗口飞出去,留给她一夜无眠,以及一颗惶然的心。

    这叶惊鸿,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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