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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霓虹将静寂的街道映照得烁烁生辉,‘鱼美人’三个字更是显得光彩夺目。这就是郑哥旗下的夜总会---鱼美人歌舞厅。歌厅门口整齐的停放着各式小轿车,大堂内不时传来迪厅震耳欲聋,撕心裂肺的舞曲声。 我和小武衣着鲜亮的站在大堂一角,不停的东张西望。对于这陌生的环境和新的工作我们都有些不知所措。 在这里,我们的职务是大堂经理助理。至于具体干什么,郑哥也没交代。只是在刚进门时大堂经理嘱咐过:“来这儿玩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主儿,只要不是故意捣乱,没事儿咱别着他们!” 溜溜三个多小时我们就那么傻站在那儿,看着大堂经理和姑娘们热情的迎来送往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浑身不自在!大堂经理姓刘,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虽浓妆艳抹却也风姿绰约嘴眼含春。惹得所有进门的客人都感觉她对自己含情脉脉的,煞为招人。 “小兄弟,累不?不用老站着。那儿不有沙发吗?去坐会儿喝口水。”她忙里偷闲也关心我们一下,说着朝一边的沙发努努嘴。 晕!沙发都是小姐们的领地,我们怎么好意思去坐! “大”一开口,我还真不知道管她叫什么好。 “叫刘姐!”她爽快的说。 “大刘姐。我们站这儿挺好的,不累。”刘姐二字说出口让我觉着分外别扭。论岁数,她大我们将近一倍。就是叫声刘姨也不为过呀。 “是啊,刘姐。我们真不累。”小武也坚持道,只不过‘刘姐’这称谓从他嘴里喊出来就更显滑稽。 “嘿!让你们歇会儿就去歇着呗,咱这要到一两点才下班,你们还能一直站着?我可是好心啊。”刘姐有些不悦的。这时候,她心里肯定在埋怨郑哥,也不知从哪儿找来这么两个不通世事的傻小子,什么都不会不说还竟添堵!但是没过多久她就改变了对我们的看法。 正当我和小武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小姐慌慌张张的从通往包间走廊的月亮门内跑出来。 “刘姐,您去看看吧。里边--出事了!”她哆哆嗦嗦的说,精神仍处于极度恐惧中。 “走!去看看!”刘姐并无二话抬腿就走。我向小武递个眼色疾步跟上。 “石芳,哪个屋呀?”刘姐问。 “春意阁。” “那儿不是你招呼客人吗?咋了?客人闹酒炸?” “不是,客人点完酒水,小月刚把酒和果盘送进来” “是不是送晚了?” “也不是,他们非要小月陪酒,她不肯。哪知他们一家伙就把酒杯跩到小月头上,都打破了,流了好些血。” “哪儿的客人知道不?”刘姐谨慎的问。 “还没顾上问。不过不象本地的,以前没见过。” 说话间大伙儿已来到春意阁。刘姐一把推开房门,只见两个粗壮的汉子正撕扯一个小姑娘的衣服,小姑娘则哭泣着拼命抵抗,她的头上一片殷红,雪白的肩膀被抓出几道血痕,上身仅余一抹胸罩在坚守最后的阵地,但也已是酥胸半裸。 “畜牲!”小武在我身后低声怒吼。 倒是刘姐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拉过来,马上陪笑道:“哟!两位大哥,这是谁惹您生气了?来,先喝口水消消气儿,咱有话好说!”说着向石芳会个意,石芳赶紧端过杯茶。 两人先是一楞便要发作,但看到我和小武虎视眈眈的立在刘姐身后便忍了下来,神态仍是狂傲无比。其中一个略胖嘴角有刀疤的不屑的上下扫了刘姐一眼道:“你他妈算哪个萝卜哪颗葱?出去卖都没人要还跑这儿来管闲事!” 刘姐面上露出一丝愠色,但很快又浮起笑容“瞧这位大哥说的!妹妹我姓刘,在这儿算是个能管点事儿的。咱这儿地界小,有啥服务不周的还得请您多担代。” “既然你是管事儿的就好办。这个妞儿一会儿跟我们爷们走。”另一个汉子边说边指了指刚才受他们欺侮的小姑娘。 “嗨!原来是为小月呀!小月,过来给两位大哥赔个不是。”说着轻轻拉了拉已经披上件衣裳的小月。接着又道:“小月是这里的服务生,不是小姐。您二位大哥怕是误会了吧?这样,您二位高抬贵手放过这姑娘,今天的酒水全免单!您看怎么样?” “你当我们哥们说话是放屁那?!”刀疤脸阴森森道。 “哟!我可不敢。不过就算妹妹我没这么大脸,郑晓龙郑总的面子您总得给吧?”说着递过根烟。 刘姐这一问可有门道,首先挑明我们不怕事,另外顺手摸摸他们的底儿。郑哥在东北道儿上大大有名,你要是知道他这么一号就要考虑考虑闹事的后果,你要是不知道那就说明你不是道儿上人,至少是个不上道儿的。那出手就不会有什么顾虑了。 刀疤脸一拳打掉刘姐手里的烟顺势抬脚将她踹趴下,同时嚎叫着站起来“郑晓龙算个jī巴算个鸟!少他妈拿他说事!” “去!快给晓龙打电话。”刘姐气得直哆嗦。 我一把将她拉起来拽到身后。两个闹事的也立起身。我冲刀疤脸点着头道:“在郑哥的地盘还这么牛,有种!你真有种!”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是我扇了他一个耳光。这巴掌力量虽不大,速度却快的惊人!打得他一点反映也没有。我拍拍手接着说:“这下是我替郑哥教训你。” “啊----”刀疤脸怒吼着扑上来,另一个也扑过来却被小武截下。 一交手我就发现对方实力不弱。一时间竟和我有攻有守,对拳的声音噼啪做响,打得不亦乐呼。由于在自家地盘不能把事情闹大,因此我出手格外小心,只使上五 六成力,攻击的部位也比较谨慎。随着一声惨呼,另一人已被小武放倒。刀疤脸闻声一惊,我抓住机会抬腿一脚狠狠蹬在他大腿麻筋,跟着又补上几拳使他彻底失去反抗能力。身后的姑娘们看到我们两个小毛头这么快就将二人搞定,欢呼着一拥而上,粉拳雨点般向二人落下 还是东北姑娘,真猛! 我转回身“没事儿吧?刘姐?” “凑和吧。龟孙子王八蛋,踢的我还挺疼!”刘姐说着就要走过去报仇,可刚挪窝就打个趔趄。我伸手扶住她,哪知她竟顺势靠了过来。我从小到大除了老妈还从来没接触过其他异性,哪怕就是拉拉手这种动作都没发生过,整个一纯情少年。蓦的香怀贴身,尤其是她胸前那丰腴的两块肉压在胳膊上,登时令我心慌意乱,面红气短。 “下班送姐姐回家吧,我怕走不动呢!”一阵香声轻语从刘姐口中飘进耳内,吹得我耳根直发痒。 “我,我还是先审审他们吧。”我红着脸慌忙将她扶到沙发上。刘姐的热情奔放还真让人吃不消! “你这个小弟弟脸皮儿可真嫩!”刘姐噗吃一笑道。她语带双关,惹得四周已打累歇手的姐妹们娇笑连连“是啊!刘姐可就爱吃嫩的!”不知哪个多嘴的又加了一句,屋内更是笑得春意盎然。 不敢再招惹她们,我调整一下情绪,沉下脸来到刀疤脸面前。此时,他粽子般被捆个结实,脸也被打得面目全非。 他们明摆着是来挑事的,可就冲这两块料还没那个本事,倒底谁这么大胆敢打郑哥的主意呢?一般来说道上的人都相互留着面儿,轻易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搞东高西,事情恐怕不那么简单! 我探下身逼视着他的双眼,蓦的心念一闪,已经有了计较。 “两位打东阳来?”这几个字不疾不徐的从我口中慢慢吐出。刀疤脸猛然撑开肿胀的眼皮,目中露出惊骇的神色。随即吼道:“爷们儿不是从来的,要要剐你们吧!”由于他的嘴肿得厉害,说出话来有些含混不清。 这个猪头!被我一诈,明明眼睛已泄了底,却偏要嘴硬。对于他的抵赖我并不理会,继续道:“金老三在拳场上占了点便宜就以为郑哥这儿没人了是吧?”刀疤脸暴翻起双眼白了我几下没言声。我接着道:“郑哥和金老三一向是河井不犯,现在你们既然敢来这儿撒野,我们怎也得表示表示。”言罢抬手打掉他两颗门牙。刀疤脸差点疼昏过去。“刘姐,咱这儿有刀么?”我不动声色的问。 “咋能没有!”说话间她便递上一把尺余长的匕首“兄弟,别轻饶了这兔崽子!” 传闻东北人穿着短裤都能掏出把刀,看来名不虚传啊!接过匕首我心中暗叹。 刀疤脸盯着我手中晃动的小刀慌了神。 “杀了我们,三哥不会放过你!”另一个人也在旁边紧张道。 我转过头嘲弄的看了他一眼,手中刀光一闪。刀疤脸看我出刀,使劲闭上眼,裤子下猛喷出一股臊臭的液体,然而大出意料的是我仅割断了他身上的绳子。 “真他妈熊!”小武吐口吐沫。 “怎么说咱也算邻居,出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当郑哥放金老三个面子,今儿这事儿就到这儿。回去跟你们三哥说,有事儿咱明刀明枪的来,别竟玩阴的。下次再有这种事儿发生他可就见不到活的了。滚吧!”说完把刀扔给小武,他如法炮制。 “兄弟?”刘姐拧起眉不解道。 “刘姐,给他们每人五百块钱,让他们看伤。”我平静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 看到我决绝的神情,她只得依言而行。 “朋友,留个名号。”临出门刀疤脸停步问道。 “我只是个无名小卒,象我这样的,郑哥手下还有的是。名字提不提都无所谓!你走吧。” 。 刘姐望着二人蹒跚远去的背影,忧虑的问:“兄弟,你就这么把人放了,一会儿晓龙来了可怎么交代?” “放心吧姐姐!他们要是落在郑哥手里,郑哥才为难呢!”我解释道,郑哥是一方老大,有人敢公然砸他的场子,这与扇他耳光无异!这人要是落在他手上他还能轻饶?不过现在是多事之秋,尤其是最近,他和金老三摩擦不断,对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手中的地盘,再加上碰巧郑哥人手不足(要不就不会把我们俩半调子派出来),他肯定不愿把事态搞大,特别是与金老三方面的矛盾冲突更不能升级。随便想想也会明白,既不能失了老大的面子,又得维持与东阳方面的和平稳定,这当子事儿搁他手里能不为难么? “这话啥意思?”刘姐听得一头雾水。看着她痴迷娇媚的样子,我心中不禁一动。刘姐虽徐娘半老却也风韵犹存。嗨!看我都想哪去了! “啥意思你倒是说呀?”她催问道。 “具体原因我也说不上,只是那么觉得。”我不想对刘姐把话说得太明,也没这必要,于是推托道。 “这叫啥解释?”刘姐仍不肯放弃。 看她一句紧似一句的追问和愈发妩媚的神情,我讳莫如深的笑着摇摇头,而后转身走开。不能再和她纠缠下去,否则真恐怕要自身难保。也巧,此时刚好有几位相熟的客人要离开,刘姐不得不赶出去应酬一番,我终于能轻松下来。 此时,屋内只剩下我,小武和刚才受欺侮的服务生三个人。小姑娘的头已被包扎好,只是清丽的脸上仍梨花带雨般挂着泪珠,这倒使她显得更加秀美可人。怨不得那两个畜牲对她纠缠不休!这么好的女孩子沉沦在***场中真是可惜了。我暗自感叹着,不知不觉的已来到她面前。 “怎么样?头还疼吗?”任是谁都能看出我这句话问得目的极为不纯。 “那啥,宇哥。我去外边看看有啥要帮忙的。”小武顽皮的冲我挤挤眼,溜出房间顺手还带上了门。 这小子嘿!还真挺懂事儿的。 小月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上下呼扇几下,楚楚动人的点了点头。看得我心中那叫一个怜惜! “大哥,谢谢您。”她轻启芳唇,露玉吐珠道。 “没什么,这是我的工作。再说又都不是外人!”最后几个字说出口我马上觉出不对劲,脸腾的红到耳根,急忙补充道:“大家又都在一块儿上班。” 小月看到我的窘态倒是大方的微微一笑。面颊上原本凝住的泪水趁势滑落下来。 我从桌上捻起一方纸巾递给她“擦擦吧。” 看着她纤纤玉手夹着纸巾在脸庞上轻轻擦拭,我不禁有些呆了。眼前的场景要是一幅画卷,名字应该叫‘美人破涕为笑图’吧。 “谢谢!”小月再次道谢。目的却是要将我从痴迷的丑态中唤醒。 “你嘿嘿!真是太客气了”我不好意思的应道。再往下却感到无以为继,是啊!既然已经关心完,下边就该道别了。可又偏偏舍不得走,其实我很想叮嘱她几句,象什么‘以后小心啊’;‘好好保重啊’之类的话,可再想想她人在这么个环境里,不是自己‘小心’或‘保重’就能逃脱恶运的。 “你怎么来这种地儿工作?”鬼使神差的,我竟问了这么一句。语气中颇有‘卿本佳人,耐何做贼’的意味。 她惊愕的张大双眸,我这句交浅言深的话让她颇感吃惊。静默良久,才淡淡反问:“那你呢?为什么来这儿工作?” 好一副灵牙利齿!是啊?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工作呢?还不都是命运的安排么!这当然也是她要给我的答案! “宇哥,郑哥来了。正找你呢。”小武撞门而入,冲散了屋内的尴尬。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丢下这句话我跟在小武身后落荒而逃,留下小月一人独自坐在屋角默默发呆。 “谁让你自作主张把人放了?”甫一见面郑哥便劈头喝斥。 “晓龙,我都说过他了。他也是年轻,一时冲动,我看就算了。”刘姐看郑哥面色不善,忙在一旁打圆场。 “刘姐,你可是咱这儿的老人了,当时怎么也不制止他?”郑哥仍旧不依不饶,矛头又指向了刘姐。 “我?这?” 刘姐被他逼问得张口结舌,有苦难言。 “郑哥,是我错了。”为了维护老大的尊严,我必须挺身而出,自甘其苦。“当时我看那俩人被打得也够惨的,都没容刘姐说话,一冲动就把他们给放了。您处罚我吧!我认罚。” “你?唉!”郑哥气闷而又无奈的瞥了我一眼“小宇,你刚出来工作,对社会上的事了解得还太少!那两个王八羔子在咱这儿闹事,咱们居然全须全尾的把他们给放跑了。这事儿要是流传出去,你知不知道会给公司造成多坏的影响?” 我垂首无语。 “这人都放了,处罚你还顶个屁用!这样吧,念你是初犯,今天晚上也还算有功,就饶了你。不过下不为例啊!” 听到郑哥的宣判,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时候也不早了,小宇文启我开车送你们俩回宿舍。” “郑哥,刘姐还等着人小宇送呢!”不知哪个多嘴的犯坏冒了一句。 “呵呵,是吗?那我把小宇留下。”郑哥笑着问刘姐。 “明天还得练功呢!”我红着脸可怜巴巴的轻声说道。 “去!别听她们瞎白话!”刘姐的老脸也罕见的飘起一抹红云。 “那我们可走了,你别后悔啊?”郑哥仍旧拿刘姐打趣道。 “去!去!去!快滚!讨厌劲儿的。” 全场顿起一片哄笑声。 临出门时,我装作不经意的回头一瞥,依稀中,小月苗条俏丽的身影在月亮门后闪动。 夜总会距宿舍即使是步行也就十来分钟的路。我们几乎刚坐上车就到了。“文启,你先回去,我和小宇说几句话。”郑哥支开小武。 汽车没有熄火,抖动着的发动机使得车内的人仿佛在做按摩。 “刚才郑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瞧您说的。哪会呢?”我平静的答道。 他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 沉寂了三几秒,他又接着道:“其实,今天你表现得很出色。” 对于他的夸赞我并没表现出更多的意外,仅是淡淡的说:“您太过讲了。” “你咋会想到那两个是金老三的手下?” 我心道:正题来了。 “其实也不难猜。您想,凭您在江湖上的名头,一般不会有人找咱麻烦。而这两人身手并不怎么样,若说来寻仇就太可笑了。因此他们此行决不是单单来闹事那么简单!其目的我看八成是来摸底的,顺便也看看咱的反应。而且我觉得这两人只是打前哨的喽罗,他们背后的势力肯定对咱们有更大的图谋。”看郑哥颇有同感的点头,我接着道:“马哥以前曾说过,咱这一带势力最大的就得数郑哥您和金老三。能够有胆量和实力垂涎郑哥您手中这块肥肉的,多半跑不掉金老三!当时我也只是诈诈他们,还没有完全断定,可没想到这一诈还真就给唬出来了。” “小宇,你知道么?你绝对是个人才!这一点我自信不会看错。”郑哥的表情很真诚。 “嘿嘿” “我考虑,你是不是不要再练拳了,我交给你一间公司,你帮郑哥打理。你看怎么样?” “还是让我学拳吧。都练那么久了,我不想半途而废。而且先不说经验,就是我这么小... -->>
午夜的霓虹将静寂的街道映照得烁烁生辉,‘鱼美人’三个字更是显得光彩夺目。这就是郑哥旗下的夜总会---鱼美人歌舞厅。歌厅门口整齐的停放着各式小轿车,大堂内不时传来迪厅震耳欲聋,撕心裂肺的舞曲声。 我和小武衣着鲜亮的站在大堂一角,不停的东张西望。对于这陌生的环境和新的工作我们都有些不知所措。 在这里,我们的职务是大堂经理助理。至于具体干什么,郑哥也没交代。只是在刚进门时大堂经理嘱咐过:“来这儿玩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主儿,只要不是故意捣乱,没事儿咱别着他们!” 溜溜三个多小时我们就那么傻站在那儿,看着大堂经理和姑娘们热情的迎来送往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浑身不自在!大堂经理姓刘,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虽浓妆艳抹却也风姿绰约嘴眼含春。惹得所有进门的客人都感觉她对自己含情脉脉的,煞为招人。 “小兄弟,累不?不用老站着。那儿不有沙发吗?去坐会儿喝口水。”她忙里偷闲也关心我们一下,说着朝一边的沙发努努嘴。 晕!沙发都是小姐们的领地,我们怎么好意思去坐! “大”一开口,我还真不知道管她叫什么好。 “叫刘姐!”她爽快的说。 “大刘姐。我们站这儿挺好的,不累。”刘姐二字说出口让我觉着分外别扭。论岁数,她大我们将近一倍。就是叫声刘姨也不为过呀。 “是啊,刘姐。我们真不累。”小武也坚持道,只不过‘刘姐’这称谓从他嘴里喊出来就更显滑稽。 “嘿!让你们歇会儿就去歇着呗,咱这要到一两点才下班,你们还能一直站着?我可是好心啊。”刘姐有些不悦的。这时候,她心里肯定在埋怨郑哥,也不知从哪儿找来这么两个不通世事的傻小子,什么都不会不说还竟添堵!但是没过多久她就改变了对我们的看法。 正当我和小武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小姐慌慌张张的从通往包间走廊的月亮门内跑出来。 “刘姐,您去看看吧。里边--出事了!”她哆哆嗦嗦的说,精神仍处于极度恐惧中。 “走!去看看!”刘姐并无二话抬腿就走。我向小武递个眼色疾步跟上。 “石芳,哪个屋呀?”刘姐问。 “春意阁。” “那儿不是你招呼客人吗?咋了?客人闹酒炸?” “不是,客人点完酒水,小月刚把酒和果盘送进来” “是不是送晚了?” “也不是,他们非要小月陪酒,她不肯。哪知他们一家伙就把酒杯跩到小月头上,都打破了,流了好些血。” “哪儿的客人知道不?”刘姐谨慎的问。 “还没顾上问。不过不象本地的,以前没见过。” 说话间大伙儿已来到春意阁。刘姐一把推开房门,只见两个粗壮的汉子正撕扯一个小姑娘的衣服,小姑娘则哭泣着拼命抵抗,她的头上一片殷红,雪白的肩膀被抓出几道血痕,上身仅余一抹胸罩在坚守最后的阵地,但也已是酥胸半裸。 “畜牲!”小武在我身后低声怒吼。 倒是刘姐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拉过来,马上陪笑道:“哟!两位大哥,这是谁惹您生气了?来,先喝口水消消气儿,咱有话好说!”说着向石芳会个意,石芳赶紧端过杯茶。 两人先是一楞便要发作,但看到我和小武虎视眈眈的立在刘姐身后便忍了下来,神态仍是狂傲无比。其中一个略胖嘴角有刀疤的不屑的上下扫了刘姐一眼道:“你他妈算哪个萝卜哪颗葱?出去卖都没人要还跑这儿来管闲事!” 刘姐面上露出一丝愠色,但很快又浮起笑容“瞧这位大哥说的!妹妹我姓刘,在这儿算是个能管点事儿的。咱这儿地界小,有啥服务不周的还得请您多担代。” “既然你是管事儿的就好办。这个妞儿一会儿跟我们爷们走。”另一个汉子边说边指了指刚才受他们欺侮的小姑娘。 “嗨!原来是为小月呀!小月,过来给两位大哥赔个不是。”说着轻轻拉了拉已经披上件衣裳的小月。接着又道:“小月是这里的服务生,不是小姐。您二位大哥怕是误会了吧?这样,您二位高抬贵手放过这姑娘,今天的酒水全免单!您看怎么样?” “你当我们哥们说话是放屁那?!”刀疤脸阴森森道。 “哟!我可不敢。不过就算妹妹我没这么大脸,郑晓龙郑总的面子您总得给吧?”说着递过根烟。 刘姐这一问可有门道,首先挑明我们不怕事,另外顺手摸摸他们的底儿。郑哥在东北道儿上大大有名,你要是知道他这么一号就要考虑考虑闹事的后果,你要是不知道那就说明你不是道儿上人,至少是个不上道儿的。那出手就不会有什么顾虑了。 刀疤脸一拳打掉刘姐手里的烟顺势抬脚将她踹趴下,同时嚎叫着站起来“郑晓龙算个jī巴算个鸟!少他妈拿他说事!” “去!快给晓龙打电话。”刘姐气得直哆嗦。 我一把将她拉起来拽到身后。两个闹事的也立起身。我冲刀疤脸点着头道:“在郑哥的地盘还这么牛,有种!你真有种!”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是我扇了他一个耳光。这巴掌力量虽不大,速度却快的惊人!打得他一点反映也没有。我拍拍手接着说:“这下是我替郑哥教训你。” “啊----”刀疤脸怒吼着扑上来,另一个也扑过来却被小武截下。 一交手我就发现对方实力不弱。一时间竟和我有攻有守,对拳的声音噼啪做响,打得不亦乐呼。由于在自家地盘不能把事情闹大,因此我出手格外小心,只使上五 六成力,攻击的部位也比较谨慎。随着一声惨呼,另一人已被小武放倒。刀疤脸闻声一惊,我抓住机会抬腿一脚狠狠蹬在他大腿麻筋,跟着又补上几拳使他彻底失去反抗能力。身后的姑娘们看到我们两个小毛头这么快就将二人搞定,欢呼着一拥而上,粉拳雨点般向二人落下 还是东北姑娘,真猛! 我转回身“没事儿吧?刘姐?” “凑和吧。龟孙子王八蛋,踢的我还挺疼!”刘姐说着就要走过去报仇,可刚挪窝就打个趔趄。我伸手扶住她,哪知她竟顺势靠了过来。我从小到大除了老妈还从来没接触过其他异性,哪怕就是拉拉手这种动作都没发生过,整个一纯情少年。蓦的香怀贴身,尤其是她胸前那丰腴的两块肉压在胳膊上,登时令我心慌意乱,面红气短。 “下班送姐姐回家吧,我怕走不动呢!”一阵香声轻语从刘姐口中飘进耳内,吹得我耳根直发痒。 “我,我还是先审审他们吧。”我红着脸慌忙将她扶到沙发上。刘姐的热情奔放还真让人吃不消! “你这个小弟弟脸皮儿可真嫩!”刘姐噗吃一笑道。她语带双关,惹得四周已打累歇手的姐妹们娇笑连连“是啊!刘姐可就爱吃嫩的!”不知哪个多嘴的又加了一句,屋内更是笑得春意盎然。 不敢再招惹她们,我调整一下情绪,沉下脸来到刀疤脸面前。此时,他粽子般被捆个结实,脸也被打得面目全非。 他们明摆着是来挑事的,可就冲这两块料还没那个本事,倒底谁这么大胆敢打郑哥的主意呢?一般来说道上的人都相互留着面儿,轻易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搞东高西,事情恐怕不那么简单! 我探下身逼视着他的双眼,蓦的心念一闪,已经有了计较。 “两位打东阳来?”这几个字不疾不徐的从我口中慢慢吐出。刀疤脸猛然撑开肿胀的眼皮,目中露出惊骇的神色。随即吼道:“爷们儿不是从来的,要要剐你们吧!”由于他的嘴肿得厉害,说出话来有些含混不清。 这个猪头!被我一诈,明明眼睛已泄了底,却偏要嘴硬。对于他的抵赖我并不理会,继续道:“金老三在拳场上占了点便宜就以为郑哥这儿没人了是吧?”刀疤脸暴翻起双眼白了我几下没言声。我接着道:“郑哥和金老三一向是河井不犯,现在你们既然敢来这儿撒野,我们怎也得表示表示。”言罢抬手打掉他两颗门牙。刀疤脸差点疼昏过去。“刘姐,咱这儿有刀么?”我不动声色的问。 “咋能没有!”说话间她便递上一把尺余长的匕首“兄弟,别轻饶了这兔崽子!” 传闻东北人穿着短裤都能掏出把刀,看来名不虚传啊!接过匕首我心中暗叹。 刀疤脸盯着我手中晃动的小刀慌了神。 “杀了我们,三哥不会放过你!”另一个人也在旁边紧张道。 我转过头嘲弄的看了他一眼,手中刀光一闪。刀疤脸看我出刀,使劲闭上眼,裤子下猛喷出一股臊臭的液体,然而大出意料的是我仅割断了他身上的绳子。 “真他妈熊!”小武吐口吐沫。 “怎么说咱也算邻居,出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当郑哥放金老三个面子,今儿这事儿就到这儿。回去跟你们三哥说,有事儿咱明刀明枪的来,别竟玩阴的。下次再有这种事儿发生他可就见不到活的了。滚吧!”说完把刀扔给小武,他如法炮制。 “兄弟?”刘姐拧起眉不解道。 “刘姐,给他们每人五百块钱,让他们看伤。”我平静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 看到我决绝的神情,她只得依言而行。 “朋友,留个名号。”临出门刀疤脸停步问道。 “我只是个无名小卒,象我这样的,郑哥手下还有的是。名字提不提都无所谓!你走吧。” 。 刘姐望着二人蹒跚远去的背影,忧虑的问:“兄弟,你就这么把人放了,一会儿晓龙来了可怎么交代?” “放心吧姐姐!他们要是落在郑哥手里,郑哥才为难呢!”我解释道,郑哥是一方老大,有人敢公然砸他的场子,这与扇他耳光无异!这人要是落在他手上他还能轻饶?不过现在是多事之秋,尤其是最近,他和金老三摩擦不断,对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手中的地盘,再加上碰巧郑哥人手不足(要不就不会把我们俩半调子派出来),他肯定不愿把事态搞大,特别是与金老三方面的矛盾冲突更不能升级。随便想想也会明白,既不能失了老大的面子,又得维持与东阳方面的和平稳定,这当子事儿搁他手里能不为难么? “这话啥意思?”刘姐听得一头雾水。看着她痴迷娇媚的样子,我心中不禁一动。刘姐虽徐娘半老却也风韵犹存。嗨!看我都想哪去了! “啥意思你倒是说呀?”她催问道。 “具体原因我也说不上,只是那么觉得。”我不想对刘姐把话说得太明,也没这必要,于是推托道。 “这叫啥解释?”刘姐仍不肯放弃。 看她一句紧似一句的追问和愈发妩媚的神情,我讳莫如深的笑着摇摇头,而后转身走开。不能再和她纠缠下去,否则真恐怕要自身难保。也巧,此时刚好有几位相熟的客人要离开,刘姐不得不赶出去应酬一番,我终于能轻松下来。 此时,屋内只剩下我,小武和刚才受欺侮的服务生三个人。小姑娘的头已被包扎好,只是清丽的脸上仍梨花带雨般挂着泪珠,这倒使她显得更加秀美可人。怨不得那两个畜牲对她纠缠不休!这么好的女孩子沉沦在***场中真是可惜了。我暗自感叹着,不知不觉的已来到她面前。 “怎么样?头还疼吗?”任是谁都能看出我这句话问得目的极为不纯。 “那啥,宇哥。我去外边看看有啥要帮忙的。”小武顽皮的冲我挤挤眼,溜出房间顺手还带上了门。 这小子嘿!还真挺懂事儿的。 小月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上下呼扇几下,楚楚动人的点了点头。看得我心中那叫一个怜惜! “大哥,谢谢您。”她轻启芳唇,露玉吐珠道。 “没什么,这是我的工作。再说又都不是外人!”最后几个字说出口我马上觉出不对劲,脸腾的红到耳根,急忙补充道:“大家又都在一块儿上班。” 小月看到我的窘态倒是大方的微微一笑。面颊上原本凝住的泪水趁势滑落下来。 我从桌上捻起一方纸巾递给她“擦擦吧。” 看着她纤纤玉手夹着纸巾在脸庞上轻轻擦拭,我不禁有些呆了。眼前的场景要是一幅画卷,名字应该叫‘美人破涕为笑图’吧。 “谢谢!”小月再次道谢。目的却是要将我从痴迷的丑态中唤醒。 “你嘿嘿!真是太客气了”我不好意思的应道。再往下却感到无以为继,是啊!既然已经关心完,下边就该道别了。可又偏偏舍不得走,其实我很想叮嘱她几句,象什么‘以后小心啊’;‘好好保重啊’之类的话,可再想想她人在这么个环境里,不是自己‘小心’或‘保重’就能逃脱恶运的。 “你怎么来这种地儿工作?”鬼使神差的,我竟问了这么一句。语气中颇有‘卿本佳人,耐何做贼’的意味。 她惊愕的张大双眸,我这句交浅言深的话让她颇感吃惊。静默良久,才淡淡反问:“那你呢?为什么来这儿工作?” 好一副灵牙利齿!是啊?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工作呢?还不都是命运的安排么!这当然也是她要给我的答案! “宇哥,郑哥来了。正找你呢。”小武撞门而入,冲散了屋内的尴尬。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丢下这句话我跟在小武身后落荒而逃,留下小月一人独自坐在屋角默默发呆。 “谁让你自作主张把人放了?”甫一见面郑哥便劈头喝斥。 “晓龙,我都说过他了。他也是年轻,一时冲动,我看就算了。”刘姐看郑哥面色不善,忙在一旁打圆场。 “刘姐,你可是咱这儿的老人了,当时怎么也不制止他?”郑哥仍旧不依不饶,矛头又指向了刘姐。 “我?这?” 刘姐被他逼问得张口结舌,有苦难言。 “郑哥,是我错了。”为了维护老大的尊严,我必须挺身而出,自甘其苦。“当时我看那俩人被打得也够惨的,都没容刘姐说话,一冲动就把他们给放了。您处罚我吧!我认罚。” “你?唉!”郑哥气闷而又无奈的瞥了我一眼“小宇,你刚出来工作,对社会上的事了解得还太少!那两个王八羔子在咱这儿闹事,咱们居然全须全尾的把他们给放跑了。这事儿要是流传出去,你知不知道会给公司造成多坏的影响?” 我垂首无语。 “这人都放了,处罚你还顶个屁用!这样吧,念你是初犯,今天晚上也还算有功,就饶了你。不过下不为例啊!” 听到郑哥的宣判,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时候也不早了,小宇文启我开车送你们俩回宿舍。” “郑哥,刘姐还等着人小宇送呢!”不知哪个多嘴的犯坏冒了一句。 “呵呵,是吗?那我把小宇留下。”郑哥笑着问刘姐。 “明天还得练功呢!”我红着脸可怜巴巴的轻声说道。 “去!别听她们瞎白话!”刘姐的老脸也罕见的飘起一抹红云。 “那我们可走了,你别后悔啊?”郑哥仍旧拿刘姐打趣道。 “去!去!去!快滚!讨厌劲儿的。” 全场顿起一片哄笑声。 临出门时,我装作不经意的回头一瞥,依稀中,小月苗条俏丽的身影在月亮门后闪动。 夜总会距宿舍即使是步行也就十来分钟的路。我们几乎刚坐上车就到了。“文启,你先回去,我和小宇说几句话。”郑哥支开小武。 汽车没有熄火,抖动着的发动机使得车内的人仿佛在做按摩。 “刚才郑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瞧您说的。哪会呢?”我平静的答道。 他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 沉寂了三几秒,他又接着道:“其实,今天你表现得很出色。” 对于他的夸赞我并没表现出更多的意外,仅是淡淡的说:“您太过讲了。” “你咋会想到那两个是金老三的手下?” 我心道:正题来了。 “其实也不难猜。您想,凭您在江湖上的名头,一般不会有人找咱麻烦。而这两人身手并不怎么样,若说来寻仇就太可笑了。因此他们此行决不是单单来闹事那么简单!其目的我看八成是来摸底的,顺便也看看咱的反应。而且我觉得这两人只是打前哨的喽罗,他们背后的势力肯定对咱们有更大的图谋。”看郑哥颇有同感的点头,我接着道:“马哥以前曾说过,咱这一带势力最大的就得数郑哥您和金老三。能够有胆量和实力垂涎郑哥您手中这块肥肉的,多半跑不掉金老三!当时我也只是诈诈他们,还没有完全断定,可没想到这一诈还真就给唬出来了。” “小宇,你知道么?你绝对是个人才!这一点我自信不会看错。”郑哥的表情很真诚。 “嘿嘿” “我考虑,你是不是不要再练拳了,我交给你一间公司,你帮郑哥打理。你看怎么样?” “还是让我学拳吧。都练那么久了,我不想半途而废。而且先不说经验,就是我这么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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