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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qg22.com,在逃生游戏里撩最猛的鬼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即便那些血人不过来, 陈溺也坚持不了太久, 他身后是无尽的深渊, 从深渊中爬出的恶鬼缠着他不放,誓要把他拽进去。

    抠在墙壁上的两只手的指尖发白, 他的手臂也在颤抖着。

    一个个满身黏腻血液的类人生物拥挤在一起踏上台阶。

    怕是不行了……

    到最后一刻,绝望与不甘盖过了恐惧, 沾染上些许污渍的镜片上照出那堵暗红的肉墙, 持续逼近着, 这样的画面又投映在那对玻璃珠子似的琥珀色眼瞳中。

    “咻——”

    伴随着箭矢划破空气, 撕开气流的声音, 一道白色的残影一闪而过。

    顷刻间, 似乎有一层无形的结界在他周身张开, 死死缠绕在他身上的几条手臂一下子抽离, 还将陈溺往外狠狠推了一把。

    他踉跄两步, 跌趴在地,手肘磕在空心的地板上,撞出沉闷的响声, 鼻子上的镜架也从脸上滑落下去。

    血人们宛如海水退潮, 趴蝮在地面上在短暂的时间内钻入庙中半凝固的血浆中,庙门外的地板上拖曳出一片涂抹不均的红漆。

    “噌……”,嗡鸣声仍在持续, 陈溺用小臂撑在地上,抬起头,一根通体骨白的绅士棍就竖在他的面前。

    而这时, 他身后那两扇木门也不声不响地闭合上了,山林再次归入一片寂静之中。

    除了陈溺面前这柄森白的杖身还在震颤,嗡鸣犹如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

    林间,一抹被银光环绕着的白影隐没入一棵树身后,陈溺的余光只来得及捕捉到一片翩然翻卷的衣角。

    他有片刻间的晃神,捡起眼镜爬起身,伸出另一只手,犹犹豫豫地握住了绅士棍。

    嗡鸣顿然静止,陈溺没用多大的力气,便将没入木板中的手杖拔了起来。

    陈溺环视一圈,周围没有除了他以外第二个活人,台阶下还倒着唐如是的尸体,再不远处,是敞胸开怀的无头女尸。

    林子里也不见有人影,嗡鸣声熄灭后,就只剩下了他一人的呼吸声,可陈溺确定,方才并不是他眼花。

    他也认得这把森白的骨杖,白色的疫医曾经拿着它数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陈溺走向林子里,并没有什么收获。

    方才九死一生,他全身上下的神经还处于紧绷备战的状态,离开之前,他从唐如是的尸体上搜出一把手枪与几张鬼牌。

    前几张鬼牌里收录得都是一些没多大防身用处的小道具,类似于红舞鞋那样需要提前布置的陷阱道具,而当看到最后两张牌时,陈溺不由得蹙起眉头。

    一张小王与一张大王。

    小王上是黑疫医的肖像画,而大王上,则画着一把白色的骨杖,就和陈溺手里的那根差不多。

    这两张牌是一开始就被唐如是带在身上的?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不拿出来用?但凡是用掉其中一张,也不会命丧于此。

    三人上山,活着离开山的却只剩下了陈溺一人。

    下山的途中,他手中那根骨色绅士棍渐渐虚化,最终消失不见。

    晚七点,天色几近全黑。

    陈溺用手机照着脚下的路,跌跌撞撞地走出山林,极其狼狈,他面色苍白,侧脸颧骨处还有一道见血的擦伤,嘴唇呈现出粉白色,精致的银白色唐装上布满干涸的血污,俨然是一副虚弱的状态。

    走到村尾,喧腾的吵闹声传入中,陈溺反应慢了半拍,走近时,才反应过来是一群人正围在他所住的土屋外。

    为首的人是李善与刘哲,他们鼓动着其他外来人员,威逼屋内的人交出吃食与水,而晴晴不知怎么地,也被李善扣着,还有苏棠也让两个男人抓着。

    李善阴笑一声,振振有词道:“这可是你们逼我这么做的,你们把诅咒传到我们头上,就别怪我们拿你做招子箱破咒!”

    易可被李善屋里的一个人扯着袖子往外拉,一边挣一边叫道:“是你们先把笔札丢到我们屋里的!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啊!”

    拽着他的人威胁道:“不客气?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法?让他们拿水缸来换你,不然就拿你做招子箱的下脚料。”

    “你换你妈呢?”往常一副天真无邪,总是把人性本善挂在嘴边的易可,彻底被惹恼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出自己的道具,旁人不见他拿出了什么,下一秒,他的掌心里长出一个平平无奇的纸箱,冲拽他的人罩了下去。

    纸箱里好像有一口利齿,瞬间把那人的脑袋啃掉了一半,那人的下半张脸还痞里痞气的笑着。

    易可甩开肩膀上的手,踢了一脚地上包装好的快递盒,翻了个白眼,嘀咕道:“想拿我去做招子箱?小爷我把你们一个个塞快递箱里寄给董健当零食。”

    生动演绎了什么叫扮猪吃老虎。

    围在他附近的那些人惶恐地退散开来。

    黑滋尔不在屋外,晴晴是这么多人中第一个发现陈溺回来的人,她忽然扬起笑脸,甜笑着脆生生地叫了句:“溺溺回来啦!”

    陈溺喘着气,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回应她。

    围在房门外面的那些外来客中有几个身形一震,怯怯地回过头,心虚地瞥了陈溺一眼。

    呈大字型挡在门框处的杜宇闻嘴里叼着一根烟,见陈溺回来了,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问道:“唐如是和那小姑娘呢?”

    陈溺抬起眼皮子,从干涉的喉咙里挤出两个沙哑的字:“死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哗然,杜宇闻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叼在嘴里的烟掉在地上。

    李善将陈溺狼狈的模样收入眼底,连连哈笑,煞有介事地说:“我就说他根本没什么本事,离开了庄园的陈溺有什么好怕的?”

    他说的还不够尽兴,指名道姓地骂道:“今天我话就放在这里了!陈溺就是一个没用的纨绔,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能有什么威胁?怕他干什么?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他能拦得住?”不断用话语煽动着观望中的玩家们。

    几个面瘦枯黄的村民坐在自家门槛上,他们家里的东西皆被洗劫一空,也没什么好怕得了,饿得头眼发昏也要看这场热闹,看他们这些外乡客自相残杀,心里还有几分痛快。

    易可的双手中又出现一个四方形的纸箱,张牙舞爪地示威道:“你当我们屋里全指望陈溺一个人吗?赶紧把她们两个松开,不然我先把你们装箱子里。”

    李善与他剩下的三个同伙祭出自己的道具,不屑一顾地说:“当谁没有道具一样。”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劝勉:“咱们都是玩家,把枪对着自己人是个什么理?”

    “至于吗?闹成这样,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刘哲颠倒是非有一手:“大家别误会,我们本来也是想着和平共处,一起共渡难关,可这屋子里头的人用拿诅咒笔札害我们,做人得留一线,你们说是吧?”

    陈溺拨开人群,走到门前,没什么精神地耷拉着眼睑,低声道:“让开。”

    杜宇闻的视线落在他脸上那道伤口处,多年的刑警经验让他一眼认出那道伤是什么造成的。

    他眼神微变:“你脸上有子弹擦伤,谁开得枪?”

    还能有谁?杜宇闻心知肚明,他们之中带着枪的只有他与唐如是。

    陈溺掏出怀里黑色的小手枪丢进他怀中,从简道:“山里遇鬼,唐如是被鬼遮眼,开枪打死了千黛,他的脖子也被那些东西给拗断了,尸体还在身上山里,如果有兴趣你可以去亲眼验证。”

    李善扯出一抹不怀好意的邪笑:“陈大少爷真会编故事,这种理由也扯得出来,蒙着眼睛也能打中队友?你当是电视剧呢?”腔调阴阳怪气。

    陈溺在山林里走了许久,上一趟,下一趟,小腿肚都在一阵阵抽搐,手臂与手也因拽着墙壁那会儿用力过猛,还在微颤。

    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上,皆处于极度疲乏的状态,他现在不想管其他,外面的纷纷扰扰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只想快些进屋。

    刘哲说:“你们看到了吧?他带来的小孩子被我们抓住了,他都不管,根本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玩意儿!”

    陈溺呵出一口气,抽出小王纸牌,两三下撕碎。

    在他脚边凭空生出一卷风,漩涡之中喷涌出黑色的羽毛,鸦羽越来越多,最终汇聚出一道身影。

    包裹在外层的羽毛散落在地,从中脱颖而出一个黑衣加身、手持文明棍的人,脸上戴着皮革制的朋克鸟嘴面具,头戴一顶高礼帽。

    黑疫医的出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无论是和陈溺一个屋的人,还是其他屋子里的人,皆露出惧怕的神色。

    对疫医的恐惧已经深深烙入他们的灵魂,成为了一种本能。

    陈溺的嘴唇动了动,几近细弱无声:“死和滚,让他们选一个。”

    杜宇闻的身体自己动了起来,退让到一旁,呆滞得目送陈溺走入屋中。

    黑疫医的手杖一扬一落,轻轻松松挑起晴晴的后衣领,将她送到了屋里。

    李善等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没胆子和游戏的主宰者们抢人,钳制着苏棠的人打了个寒颤,赶忙把苏棠给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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