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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泊川自认没有亏待过臧白,知道他要什么都尽量给,也尽量对他好些,如他所说,不求臧白感恩戴德,只希望两人往后的日子都和平共处。没有爱情并不重要,既然已经结婚,他的确是把臧白当成家人来看待。但怎么也没想到,臧白会对他做这种事。这不仅让他成了个笑话,还击碎了他的安全感,谁能容忍得下家里有人在背后捅刀子?
面对他的指控,臧白愣怔几秒,突然笑起来:“脏吗?泄露别人的隐私是挺脏的。但既要报复你,又不能损坏你的商业价值,你知道我多难么?要是你没这种隐疾,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他目光移到林泊川身下,用那种玩味的眼神看着,“不过脏也脏得正好,太干净了,你不配。”臧白的目光又挪到林泊川脸上,挑衅地瞪着他。
林泊川咬着牙齿,又想起臧白之前那些种种反常,凛声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到这份上了,就直说吧。”
“林泊川,你是真认不出我了?”臧白凑近他,把自己整张脸都映在林泊川的瞳孔里,但他也只看到了林泊川眼里的茫然,他舔了舔嘴角,“那我给你点提示,十年前,哈乐迪,三楼卫生间……想起来了吗?”
林泊川竟然忘了他。
当林泊川找上他,提出结婚时,臧白觉得天底下没有比这更恶意的巧合。林泊川怎么能够忘了他,忘记自己做过的孽。这么多年,臧白也多想也全部忘干净,像林泊川一样,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是原来的自己。
但不可能,他不仅没忘,反而记得每一个细节,时间都没法让之褪色。
那时他还叫臧宁睿,在海大念大二,已经和罗诚诚订了婚,等着二十岁法定年龄一到就完婚。他的生日是在三月,婚期就定在五月,在婚礼前一周,他在朋友们的怂恿下办了个单身派对。
他们一行人找了家KTV喝酒唱歌,当时是一个女孩喝多了,占着包房卫生间不出来。臧白很急,只好出去另找,服务员告诉他三楼才有公用卫生间,他就去了。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星期三,工作日KTV的生意很一般,二楼还有些吵,到了三楼,大都是空房间,到处都黑黢黢的,只有过道的指示灯。他走得飞快,一头闯进男卫,先是嗅到了一股强烈到令人眩晕的香味儿,他下意识觉得那是过浓的空气清新剂。
他一转眼,看见镜子前面一个男生撑着洗手台垂着头,运动服袖子捋到手肘,手臂上青筋鼓起来,像是在忍耐什么。臧白顾不上,一头钻进了隔间里,只是那股味道越来越强烈,他脑子的反应也越来越迟钝。
上完厕所去洗手,那男生还在那里,隔得近了,臧白看见他额前的头发湿漉漉的,水也顺着脸颊滴答滴答往下滴。
“你还好吗?身体不舒服?”臧白柔声问道,但话一落音,他突然意识到这浓烈的香是从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而这也不是什么空气清新剂,而是Alpha的信息素。
臧白大惊失色:“你……你是到了易感期?”他不敢肯定,因为会主动迎来易感期的都是O,所以O需要止咬圈。Alpha一般是在O的信息素刺激下被动发作,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男生一直没说话,臧白看见他死咬着嘴唇的脸和不停颤栗的手臂,突然一阵慌张,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信息素也和破堤的洪水一样。他浑身都开始发软,压着自己急促的呼吸:“你再坚持一下,等着我,我去叫人来帮你。”他边说边倒腾着两条无力的腿,往外跑。
然而还没跑出两步,就被抓住往后一扯,人就落入那个男生怀里,他的脸凑近臧白后颈狠嗅,抱住他往里拖拽。
任凭臧白挣扎踢打喊救命,又转头求他,在一个完全丧失了理智的强健Alpha跟前,这一切都无济于事。他被拖进了隔间,上身被按在抽水箱上,两条腿被强迫着分立在马桶两边,就以这种姿势,像一个肮脏的畜生一样被强迫了。
疼痛和屈辱,害怕和绝望,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有后颈咬出的鲜血顺着脖子朝两边流满抽水箱,再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滴落在马桶盖上。
臧白在这暴行中丧失了时间的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意识恢复的时候,隔间里只剩下残破不堪的自己,像被撕掉手脚、扯出棉花、被丢在脏水里的玩具熊。他忍着痛,颤着手收拾了一下,但衣服都被扯破了,身上的伤也无法掩盖,最后只好给自己最好的朋友打了个电话。
在等待朋友来接他时,他捡起了掉在马桶边上的学生证,黑底证件上是一张十分英俊的照片,下面是他的名字——林泊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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